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人民已被国阵骗了足足五十年,够了!
觉醒吧,大马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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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31日星期一

國家破產,匹夫有責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陳頌光
日期:2010年5月29日

債務不降,我國2019年將破產!
這是《東方日報》的大字標題,顯然是危言聳聽!還好,這句話並非該報自己說的,否則會包管吃不了,兜著走!

說這番話的人是首相署特別任務部長依德裡斯,而且,還頂著「首相署表現管理和傳遞單位」的名堂,向1,300名聽眾公然演說。如此權威,如此專業,如此公開,當然不是假話連篇,而是句句真言!

這個年頭,講真話總要面對負面的後果,即使是政府講真話,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依德利斯代表政府講真話,甚至發表傾國傾城的危言,舉國上下,若是還有人淡定自如,這個人若非白癡,便是一個不愛國的人!

當然不是開玩笑!如果匹夫有責,不思救國,九年後,我國就要像希臘那樣陷入破產狀態。根據依德利斯的簡明解釋,破產就是負債高到與國內生產總值(GDP)掛上等號,而且,如果以每年12%的負債成長率來計算,不必九年,我國就玩不轉了!

這已經夠慘了,可是,國人若進一步拿希臘比一比,人家有歐盟大家長撐腰,一時之間還死不了,我國要靠誰來打救呢?東盟十國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誰也救不了誰;東盟加一也好,東盟加三也好,本來就是酒肉朋友,大難來時免不了各自飛。如此一比,依德利斯的危言就相當接近於絕望的呼叫!

惠民政策一般上要量力而行,我國政府不惜讓負債成長率年年增長12%,卻以國人享有多少汽油津貼為榮,1998年以來的歷任首相都沒有發覺不自量力之弊,還津津樂道!可是,再厚的紙也包不住火,輪到依德利斯奉命講真話的時候,恐怕火已燒到屁股,不得不叫全國人民患難與共,同赴時艱!

首相署「表現管理和傳遞單位」專設的津貼合理化研究室經一年的研究,結論是:救國之道,唯有取消津貼!然而,人民已經飽受物價高漲,收入不增之苦,津貼取消之後,自是苦上加苦,誰來救苦救難呢?

相关报道、评论:
取消津貼救國
19大道過路費 4年內漲10%至67%

國債非常希臘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杨善勇
日期:2010年5月31日

「我們要指出的是,私營化實在是由於國庫虛空而推出的概念,政府希望民間分攤其經濟重擔。我國目前債務是577億4千600萬。其中外債佔了33%。明年預算案開支共291億9千100萬,其中18.7%是用來償還一些必須清還的債務和利息。」

那是26年前的1984年,時任國民大學講師的蔡維衍博士在馬瓊聯青與《星洲日報》聯辦的經濟文化研討會發表的〈我國經濟政策新策例及華裔經濟難題〉轉述的數據。

577億的債務,如今轉眼增加了六倍有餘,首相署特別任務部長依德里斯披露,共達3620億,占國內生產總值(GDP)54%。換句話說,每一年平均多了139億。比率之高,速度之快,一目瞭然,自不待言。

《東方日報》轉引依德里斯的話說,「如果依據1997年至今每年平均12%的負債成長率來計算,不消9年,國內債務將沖高至1兆1580億令吉,即是100%的國內生產總值。換言之,政府即使享有收入,但已完全遭債務抵銷,即是國家破產」。
儘管國家可能破產,亞洲《福布斯》公佈2010年馬來西亞富豪名單,顯示這個國家實在藏富於民:排名前40的大富翁一共累積了大約1683億令吉的財富。如果這些富可敵國的首富願意傾家蕩產代付國債,3620億的債務就可減至1937億。

此法純屬聯想,當然不通,何況石油的乾枯就在眼前。前思後想,依德里斯揭示,政府當今剩下的唯一退路是,削減津貼,保證後代一途,「否則馬來西亞將變成另一個希臘」。

可是,如果國債繼續非常希臘,赤字非常希臘,官僚非常希臘,行政非常希臘,貪污非常希臘,逃稅非常希臘、失業非常希臘,星空非常希臘;依德里斯,你說:一個馬來西亞的未來怎麼會不希臘呢?

還國債,官民同路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林风
日期:2010年5月31日

首相署部長依德里斯說,如果政府不撤消補貼,9年後將導致國家破產。

對於這項警訊,即使民意「不爽」,亦毫無辦法和能力阻止政府強行的決策;不過,政府這回「似模似樣」交民意決定,算是小進步。
66巴仙接受調查的民眾同意分階段逐步撤消補貼,這意味著,至少在9年內,人民不要因為生計困苦、錢不夠用,偷、搶罪案治安欠靖而埋怨政府,大選時不支持政府。因為這是「民意」。

還國債,人人有責。市井小民已同意面對撤消補貼百物騰漲,生活困苦的處境。可是,政府高官,民選國州議員、正副部長,甚至官聯公司、企業領導有意相應減薪,與民分擔國債的攤還責任嗎?龐大的公務員體系中逾120萬公務員,是否自願在還債期間「凍結」加薪給予響應?

否則,政府要求人民「共赴時艱」,不僅難令人信服,亦有欠公平。

此外,祇看到徵詢民意撤消補貼,以及可從四大領域中,即社會補貼(428億)、燃料補貼(235億)、基本設施(46億)、糧食補貼(31億),總共節省74億令吉以清還債務,卻不見向人民交代國債如何發產生?政府把錢用在什麼地方?誰應負責?

如果政府通過這項建議,每個家庭從此失去1萬2900令吉補貼,等於減薪或少了一筆收入,又要面對撤消補貼後產生的連鎖漲價效應,百物騰漲的日子,至少在9年。雖然有建議國民每年可獲20令吉回扣,杯水車薪,實際效益不高。

儘管國會公共賬目委員會每年揭露許多弊端如政府超支工程、超價採購以及白象計劃等,書面證據鑿確,始終未見當局採取對付行動,將犯罪的相關人士繩之於法。

貪腐濫權「吞掉」國庫收入,是政府舉債的關鍵。

因此,在呼籲全民同意把補貼撤消,政府有責任和清楚交代,把錢用在有利人民的福祉上,並承諾不作無謂的浪費與不再揮霍無度,使全民願意犧牲個人利益,協助國家渡過難關。

不剪之夜非剪不可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楊艾琳
日期:2010年5月28日

今晚在雪華堂有個具爭議的活動,叫「Tak Nak Potong」。有位爺打趣告訴我,528乃「無惡霸」啊。戲謔之餘,接下去的動作想必是扔掉煙頭,鞋底狠狠地踹,試圖踹碎滿地煙蒂的無奈憤慨,踹干一把辛酸淚。

《南洋商報》被馬華收購九年了。坐下來喝杯茶,說起以前誰在《南洋商報》、《星洲日報》寫了什麼什麼,那是一段風光的美好往事,掌聲響起。但是這話再說下去,可要找個痰盂挪到桌下,以供應急之用了。

被壟斷的媒體不是啥都不說,只不過不是有那句說那句。寫作人從此被股溝分成兩派,一邊臀著主流,另一邊臀著非主流。這樣的一個新聞媒體背部,看起來,甚至摸起來,都很不和諧。一邊臀頂著一團贅肉,壓著聲音說話,因肥胖撐開來之後才顯現的一條條白色的斑紋,怎的恐怖讀者看不到的,因為那邊臀總是穿著粉紅內褲,鑲著名牌蕾絲花邊,有情有義得隨時叫讀者感動流淚。

另一邊臀比較倒霉,隨時等著挨打板子的份。要嘛你馬上閉嘴,不然就說點好聽的。這板刑基本上是用一種犯罪去懲罰說真話的孩子,因為謊話在某個程度上比較實際。偏偏那邊臀總有不識相的時候,即便真話往往不利於某官方利益,紮實的肌肉就是不怕凌駕於言論自由權利的板子。

股溝的兩邊都有自己理直氣壯的時候。一邊高喊廉價口號,實施「你幫我、我幫你」政策,擺出一副救苦救難「關事因」菩薩的款。大佬,我要搵兩餐,揣測是我的座右銘,自我閹割是生活技倆,即使閹割了良心和人性,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謂兩不立,則一不可見。一個馬來西亞的言論自由,一個股溝兩個臀。新聞媒體工作者和寫作人,一邊似劍,一邊似盾。持盾護身擋刀擋劍之外,不表示不能維護言論自由,即使你滿腹的屏蔽詞不便嘔吐,不表示你必須成為謊言的幫兇。持劍的俠客劍拔弩張,實不需魯莽咄咄逼人。一般讀者被屏蔽太久了,俠客只需用劍把簾幕輕輕撩開,那真相對於看客而言是五斗米還是自由的代價,那就要看看客是跪著或者是挺著站了。

有些人把一個528「Tak Nak Potong」的活動說成生死戰,似乎主流媒體人出席即使打疫苗針還是會中瘧疾。看一場抗議被刪剪的演出,並非進酒店開房被攝錄,即便如此第二天你還不是大爺一個,更何況現在只是觀賞一場文化表演?

2010年5月29日星期六

TAK NAK POTONG之夜

















大马媒体新闻自由度被国阵政府利用几项法令牢牢钳制,许多不利于国阵政府、政党的新闻及评论未能见光。
另外,在多年前的《茅草行动》(OPERASI LALANG), 国阵逮捕108人士,同时英文报《星报》(THE STAR)、中文报《星洲日报》等等,被令停刊若干时日。

《TAK NAK POTONG》,是一场非常有意义的活动,此次是第九次举办。费曼非常高兴成为出席者之一,现场有许多相机、手机,还有几架专业用录影机,费曼可能出现在镜头内。

现场也出现几位时事评论员,当中有尊敬的陈亚才先生,费曼抓紧机会略作了解武吉公满山埃中毒事件。

久违的RAJA PETRA,通过越洋专访录影,给这项活动打气。犹记得多年前,费曼意外地有幸与拉查做非常近距离接触,堪称经典。

相关报道:
528不剪之夜邀来特别嘉宾  柏特拉录制短片“现身支持”
300人纪念528报变9周年 黑白漆涂报章抗议自我审查
528taknakpotong网站

2010年5月28日星期五

馬華亟需烈火莫熄


馬華重選的總會長三角戰由蔡細歷醫生勝出。激情過後是大家回歸「一個馬華」團隊,從新出發的時候。然而,傷痕纍纍的馬華要擺脫內鬥的後遺症談何容易。

首先,原任婦女組主席周美芬兌現所言,即刻掛冠求去,埋下怨憤地雷。現今的派系整合比當年A、B隊更複雜,恐怕好事多磨。

翁詩傑退下後,在某種程度上削減馬華對華社的吸引力,下屆大选隨時會降臨,馬華新領導層能有什麼大作為來挽回華社的支持?從最近烏雪及詩巫補選的趨勢看來,馬華想在來屆全國大選扭轉華人選票是傷透腦筋的事。

眼下的馬華在體制裡的角色有限。馬華最顯著的角色,誠如黃家定所言,局限在優秀生獎學金、華人新村、廟宇、華小等等領域,格局之小,可見一斑。馬華未獲國陣邀請商議新經濟模式,煞是尷尬。

正當馬華面對內憂外患之際,亟需大刀闊斧改革開創新格局。可惜自從308馬華在政治思維與態度不見得有什麼進步。遠的不說,馬華重選期間,本身擔任教育部副部長的魏家祥在黃家定造勢活動台上說道(大意):「從2001年到2008年,在拿督斯裡家定的領導下,我們為華裔優秀生爭取到2,300份獎學金。大家要支持他,以便有完善的制度來獎賞優秀生。」

不禁自問,須要爭取才得到的東西是「制度」嗎?馬華幫華社優秀學子弟爭取到的獎學金只是一種「獎賞」?魏氏這番話折射出馬華的無力感。當美國能讓黑人競選甚至中選後順利當總統,馬華還停留在「年復一年的爭取」層次,令人遺憾。

馬華也必須把年青一代預算在內。恰好他們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甚至「海歸」的新生代,政治觀與上一代大大不同。當選民在進化的當兒,馬華何時才能脫胎換骨跟上21世紀的變化?

馬華上下不妨借328及兩場補選沉思,設法擺脫「黨爭雄赳赳,社稷軟綿綿」困境。否則,這61歲政治版鐵達尼號老船凶多吉少。

本文刊登在《东方日报。八方论见》
作者:费曼
日期:2010年5月28日

馬新左翼運動的孕育與發展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谢诗坚
日期:2010年5月27日

(本文部分內容系作者今年5月1日應霹靂老友聯誼會之邀請所作的政治專題演講摘要,前后共兩句鐘。總題目是:《馬新左翼運動的過去和未來──新左派及第三勢力初探》。共分三個部分,這是第一部分。)


馬來亞和新加坡人民的政治醒覺,是在孫中山推動革命以後的事;而在孫中山南來之前,馬新人民基本上尚未孕育政治的思想,也就是沒有所謂反殖民地的鬥爭。

事情的原由,應從孫中山於1900年至1910年前後來馬新九次之多說起。他終於在1911年領導辛亥革命成功,完全地改變了他本身的命運和中國人民的命運。

不過,孫中山並沒有在馬新開展本土政治鬥爭,而是號召當地的華人支持他在中國推動革命,以推翻滿清王朝。當時,支持他的以中層階級為多。

1914年至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有一批中國文人深受無政府主義的影響,開始在馬新傳播克魯泡特金的無政府共產主義,其中最著名的人物是吳純民。
他是福建永春人(以後大批永春人來馬與他有一些關係),在1917年來到吉隆坡,並在1918年聯合一批有國民黨背景的人創辦了《益群報》,大力鼓吹無政府主義的自由平等和平民主義;又在1919年「五四」運動在中國掀起時,在馬來亞展開杯葛日貨運動,終不為英當局所容忍,將他逐回中國。吳純民坦誠他是鋤強權植人道的,因而他後來被視為「馬來亞無政府共產主義之父」。

在「無政府主義」輿論被英殖民政府鎮壓後,「五四」運動帶給馬新的基本上是新文化運動。雖也逐漸地在思想上啟發華人具有政治意識,但政黨政治還是沒有被發展起來。

1925年,中國發生上海「五卅」慘案(即上海各界萬人大遊行,抗議帝國主義屠殺工人和拘捕學生,結果又釀成嚴重血案,英國命令印度巡捕向人群開槍,肇13人死,數十人重傷,53人被拘悲劇),導致中國人民義憤填膺,配合於1921年在上海成立的中國共產黨,向國民黨政府發出戰鬥的號召。

這一年(1925年)的3月12日,孫中山在北京與世長辭。蔣介石取得國民黨控制權後,在翌年撕破國共合作協議,大舉殺害共黨人,其中不少文人為避開追捕,南來介入了秘密的左翼政治運動。

本來在孫中山來馬新時已有同盟會之成立,但只為中國革命之用,不搞本土政治,即使在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孫中山將其政治組織轉成國民黨,也同樣不捲入本土的反英鬥爭。

胡志明主持馬共成立儀式

1926年時,有一批原先屬於無政府主義者在轉向共產思想而成為中共成員後,又來到馬新活動,他們包括張洪城。1928年正月,張洪城等人受中共的委派在新加坡成立「中國共產黨南洋臨時委員會」。

1930年,馬共在胡志明(即後來的越南國家主席)的主持下秘密成立,它取代了「中國共產黨南洋臨時委員會」而成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會,不再直接受中共的領導。所謂共產國際,又稱第三國際。當蘇共在1917年在蘇聯建政後,這個組織在1919年由列寧在莫斯科成立。

胡志明當時是代表共產國際來到馬來亞成立共產組織的。這樣一來,馬共在當時的國際條件及當地的工人支持下,得以發展成為一股有勢力的政治集團,它高舉反殖鬥爭的旗號令英國殖民政府坐立不安,不時採取行動鎮壓和逮捕乃至驅逐出境。

1937年,布斯達曼領導的馬來青年同盟(KMM)被視為在歷史舞台出現的第一個馬來政黨,它也高舉反殖民主義大旗,因此也不容於英當局,而後來將之查禁。

巧合的是,1937年是中國政治的轉捩點,也是馬新政治的轉折點。在中國爆發全民抗日,也促成了國共合作。由於這一影響,馬新的華人社會也摒棄黨派之分。在陳嘉庚的號召下,不分左右派,也不分國民黨或共產黨,大家一齊籌款賬災抗日。

日本軍國主義者不但在1937年全面侵華(它在1931年已侵佔中國東北三省),也在1941年底攻佔檳城,並在1942年長驅直下新加坡。在英國不戰而降的恥辱下,馬新人民飽受日本蝗軍三年零八個月的蹂躪和糟蹋,罄竹難書。

在此危難時刻,馬共的游擊戰爭也給英軍提供一個共同反日的機會。就這樣在1943年時,英軍與馬共聯手抗日,首次出現兩個迥然不同的集團竟能走在一塊。

馬共能力大受侷限

儘管這之中隱藏的秘密在當時不為人所知(包括馬共總書記萊特是潛伏在馬共中的法、日、英三面特務),但馬共與英國的合作基本上也完成了歷史的使命。當日本軍國主義者於1945年8月15日宣告投降後,馬共也從森林走進城市,並在一些地區接管地方政權。

不過比馬共更有系統和更有議程的英國政府,則捷足先登在9月將軍艦駛入檳城,派遣第一批英國軍人登陸,接著又從新加坡登陸。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英軍幾乎已佔有了馬新的大小城市,也自立中央政府。

馬共在沒有完整計劃和缺乏戰略下,任由萊特瞎指揮,竟有一半以上(6800名)馬共軍人復原(1945年12月1日)。這就是說,馬共雖仍有另一半的軍力未復原和保存一些武器(埋在森林內),但氣勢已大不如前。在英國決不承認馬共組成的人民委員會下,馬共反撲的能力已大受限制。

就在這緊要關頭,英國政府突然在1946年初拋出一個馬來亞聯邦(Malayan Union)的憲政白皮書,以誘使左翼勢力認同和依據西方民主參與政治遊戲。

眼見此新政即將推行(因英國下議院已通過),無奈馬共的冷淡反應,及戰後出現的馬來亞民主同盟(大本營在新加坡)也同樣認為那是英國延長統治的花招,不予積極響應,終於使到英國在後來改弦易轍。

這是因為,馬來社會對這個快要落實的「馬來亞聯邦」新政憲採取杯葛的抗議行動,弄得英殖民政府陷入左右不能逢源的窘境。

在陰差陽錯下,一個馬來政黨在拿督翁領導下於1946年宣告誕生,它就是在今日仍然呼風喚雨的巫統。巫統的出現,全面地扭轉整個馬新政局;也讓戰後的政治出現更加尖銳化的左右派的鬥爭。

因此審視馬新左翼運動的萌芽和發展是起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1914年至1918年);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1939年至1946),形成波瀾壯闊的反侵略鬥爭的高潮。

兩線制:手段還是目標?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潘永強
日期:2010年5月24日

2008年大選,反對黨在全馬合計取得82席,一時之間,國人對期待已久的兩線制信心倍增。詩巫補選,民聯在不公平的競選規則下,力挫人聯黨之後,人們也對砂州的兩線制前景燃起希望。

在新政局衝擊下,坊間很多人對兩線制充滿憧憬,也賦予兩線制諸多想像,甚至將許多不同的政治變遷概念,例如民主化、政治轉型、政黨輪替,都放進兩線制這個大皮箱里;認為有了兩線制,所有改革大業都水到渠成。
曾幾何時,兩線製成為大馬政治一大迷思:兩線制等同於民主,民主等同於兩線制,有了兩線制就可以到達桃花源。

在這里,兩線制有時是手段,通過兩線制的方式,實現政黨輪替。有時,兩線制卻成了目標,民主化就是為了創建兩線制。

可是,我們在拉丁美洲、南歐、東歐和東亞地區的政治轉型過程中,很少聽說反對黨或民主人士,會把兩黨制(兩線制的原型)當作追求目標。通常,人們是動員一切力量推翻威權暴政、建立民主體制,甚至清算舊政權,而不會把民主運動的終極理想局限於某種「政黨體系」(party system)而已。

原因在於,無論兩線制,抑或兩黨制,都只是政黨體系的概念。

所謂政黨體系,就是用來理解黨與黨之間關係如何的概念。政黨體系的分類,除了兩黨制,還包括一黨制、一黨霸權制(hegemonic party system)、一黨優勢制(predominant party system)、多黨制等等。

真正的民主運動最關心的,是在撼倒威權政治後,如何建立合理的民主體制,這里包括憲政改革、重新安排制度規範、軍隊國家化、黨政分家、轉型正義等等。至於民主化之後,會出現怎樣的政黨體系,兩黨或是多黨,胥視其時的政治生態和選舉制度,既非首要也不是最終的目標。

韓國、台灣民主化迄今二十餘年,政黨體系仍在逐步變遷中,是一個自然演進的過程,更要緊是處理民主化引伸出來的其它議題。

為什麼馬來西亞一些響往民主的朋友,會把兩線制的份量看得如此重大?回答這個問題,可能要對兩線制的「概念史」做一趟細緻考察。這個任務巨大,非本文所能完成,此處只是略做淺析。

我國兩線制的最早倡議者,不是林吉祥,不是安華,而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全國華團民權委員會。最初華團人士在1982年加盟民政黨,失敗之後在1986年改弦易轍,要與回教黨和行動黨對話,才興起兩線制概念。

當時的民權運動領袖林晃升先生,在1986年曾經說過,在巫統一黨獨大的情況下,我國出現了兩個政治神話,一是以巫統為主的馬來人政權是不容挑戰的,二是不論大家喜歡與否,國陣是唯一有能力在我國執政的政治力量。

他認為,如要打破政治神話,就要促成兩線制。只有當政治上形成兩個足以互相取代的陣線時,當權的一方才會表現得比現在更加民主,更加開明,人民的意願才會更加受到尊重。

以上談話,是對兩線制最原始的詮釋。無論就詞義還是思考動機而言,當時都是把兩線制視為抗衡巫統霸權的手段,以及挑戰國陣的策略進路。其邏輯是,只有所有反巫統、非巫統的政黨結合起來,才能結束巫統獨大,因此兩線制被視為有效的策略選擇,也是左派語言「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的現代翻版。

1980年代提出兩線制構思時,並沒有實現條件。哪里知道,由於政經利益的深刻矛盾,巫統精英連二接三分裂,以至「政治上形成兩個足以互相取代的陣線」這個理想,竟然逐步實現。

馬來西亞所有反對黨都是「議會迷」,都迷信可以在威權政治設計下有偏差的選舉制度里,完成政黨輪替,結果這些反對黨只有興趣於選舉,而忽視與民間社會力和社運力量建立更廣泛的反對同盟。

但就選舉這層工具意義而言,兩線制無疑是現階段抗衡巫統的一個有效策略∕手段,可是若把民主化的最終目標,僅局限於兩線制的實現,那就極為狹窄、短視和不足取。

如同上文所言,民主化以後,國家首要的問題是處理憲政改革、重訂民主規範、黨政分家、治理效能、轉型正義等問題。而且,民主的風潮會把社會力釋放出來,屆時必定湧現眾多新興政治力量,現有的政黨體系將面臨解組(dealignment)和重組(realignment)的複雜過程,根本不是單薄的兩線制框架所能消化和負荷。

也就是說,倘若巫統垮臺,國陣可能解體,同時新興政黨必然大量出現,舊有政黨則可能消逝,那時將是一個政黨版圖洗牌的混亂局面,是不是兩線制,完全無法掌握。此所以,我們很少聽說各國民主人士,會把某種「政黨體系」當成民主奮鬥的目標,因為它簡化了人們想像,也因應不了民主化之後的巨大變遷。

再說,我們現在熱衷的兩線制,並不是純粹意義上英美兩黨制的修正,而是多黨制的變種。在多黨制國家,由於沒有一個政黨可以單獨執政,才要形成兩大政黨聯盟,彼此競爭。

在這個意義上,國人推崇的兩線制,雖然與英美的兩黨制有概念上的相關,但不是同一回事,這里的兩線制,其實是在多黨制意義下形成的兩大陣營的競爭。他們的結盟關係也未必穩固,而是進進出出,成為常態。

還有,即使純粹的兩黨制,也逐漸不是西方政治主流。經過2010英國大選,在民主的老祖家,英國人也拒絕了僵化的兩黨制,目前英國已是兩個半政黨制。

簡括而言,當前馬來西亞民主化可期,終結巫統霸權,也很有可能實現,但兩線制能否落實,或應不應成為民主追求的目標,就充滿變數。當前在野力量應採取兩步走的策略:第一步是讓巫統至少下台一次,其次則是促成關鍵的憲政改革。往後會出現怎樣的政黨制度,反而並不重要。

賭球應否合法化?



转载自《东方日报。東方群英會》
作者:彭雪琴
日期:2010年5越26日

這些日子以來,賭球是否應該合法化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的課題,隨著世界杯越來越接近,人們對賭球的課題是更加的關注。
在紛紛議論中,支持與反對的都大有人在,有人認為既然賭球已蔚然成風,就沒有必要再多加阻撓,也有人認為賭球就像洪水猛獸,一旦水閘被打開,那滔滔洪水之勢無人能擋。

回教黨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地發表抗議,認為賭球違背了宗教價值觀,在野黨抗議聲浪還在於賭球執照發放的不透明化,朋黨主義再一次成為賭球課題的相關弊端。執政黨與在野黨看似在進行一場開放與保守的交戰,不過還添加了執行層面的透明與否。

為了國家稅收與商家的利益,國家不時會實施一些看似無益身心但卻廣受歡迎的政策,而每當這一些處於道德灰色地帶的議題浮上臺面後,免不了的是各派人馬的爭執與叫囂。
但是,儘管政策在道德灰色地帶,有些時候還是會被通過,因為在社會上有需要性,其利大於弊。
在臺灣,所有的政策辯論不免涉及根屬性、需要性、損益比的論辯,再從利弊比較中,尋找更有利於大多數人的政策。
如今,賭球合法化在我國近乎是勢在必行,政府發放賭球執照的消息也相當越見明朗;然而,類似根屬性、需要性或是損益比的論辯卻從未曾在國會出現。雖然,在如今的國會制度中,辯論也無法阻撓執政黨通過議案的決定,但至少能讓人民更瞭解當中的問題與需要性。

無論一個政策涉及的行為再如何普遍,說通過就通過是草率的體現。而一個成熟的政權,更有必要在落實政策前,確切瞭解該政策對社會大眾的影響,還有未來或將掀起的浪濤。

娼妓業雖然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的行業,但是在一個國家合法化與否,卻還是倍受爭議的議題,因為當中涉及對社會價值觀的影響,對整體發展的影響,這不是道德說教,而是確切的社會反映。

社會人類科學中研究的正是每一個特定行為所將為群體帶來的影響層面,會不會因此而使到群眾的價值觀受到衝擊,使到一個行為從不鼓勵的模式走向大家都追崇的潮流。

但是,面對一個如此重要的決策,國家執政單位卻沒有展現確切的研究所得,也沒有讓人民信服那是對國家社會發展無害,或至少弊處相對較小的政策。對比起鄰國新加坡架設賭場,還要不斷重複研究後,再對本身國民設下重重限制,以免吹起爛賭之風,我國執政單位似乎處理得有些兒戲。

的確,賭球之風已經發展到只要有互聯網,就能夠隨時隨地跨國度投注。但是,暗地里賭博和國家公開允許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這當中的連帶影響是絕對不能被小覷的。

賭球是否合法化,那不只是觀念保守還是開放,價值觀、宗教觀之間爭執的問題,更是一個涉及社會科學的政策,必須探討對社會層面究竟會起多大的影響,還有連帶的各種後遺症。

2010年5月22日星期六

時事評論:城市選民思變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陳志平
日期:2010年5月

詩巫補選,城市與華裔選民思變﹐加上策略不得宜﹐致使國陣人聯黨在詩巫補選飲恨沙場。

這次補選﹐朝野雙方均有西馬盟友助陣。但相對於西馬民聯的大軍壓境﹐國陣雖有正副首相﹑部長等挻力相助﹐但形勢其實不及民聯。
為行動黨站台的公正黨實權領袖安華﹑回教黨主席哈迪阿旺等友黨領袖﹐無論在華裔﹑伊班或馬來區均可為行動黨拉票﹐但來自巫統的某些領袖﹐卻未必能夠在華人區「吃得開」。

在國陣華基政黨領袖方面﹐前來助選的馬華領袖無論是個人形象或聲望﹐均已在過去的馬華黨爭中大受打擊﹐影響力自然大打折扣。至於民政黨,308大選在西馬幾乎遭連根拔起﹐此次「過江東渡」﹐相信也難為人聯黨爭取多少選票。

反觀此次前往詩巫助陣的行動黨西馬領袖﹐如林吉祥﹑林冠英﹑倪可敏等人﹐卻是個個聲望如日中天﹐由他們來應付在西馬的對手﹐綽綽有餘。反對黨領袖,個個輪流站台演說,甚至能以福州方言發言,選民聽得津津有味。

除此之外﹐大部份華裔選民選擇支持民聯﹐主要還是因為西馬數項課題所導致﹐西馬土著權益組織﹑少數政客的極端種族言論﹐或多或少均為人聯黨起著負作用﹐再經過民聯的對焦﹑放大﹐影響力倍增。

行動黨獲勝的另外一個因素是多年來對選民「教化」有功,在民聯的灌輸之下﹐華裔選民普遍上已經存有「會吵的孩子才有糖吃」的觀念﹐因此國陣的發展牌打得多響亮﹐都再難吸取多少華裔選票。

從選舉成績看來﹐支持民聯的選民確實是以華裔居多﹐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則可發現﹐這里所說的「華裔選民」應該改為「城市選民」更為貼切。所以﹐人聯黨在詩巫補選落敗﹐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所謂的「城市選民轉向」。
在整個詩巫國會選區補選﹐國陣在競選中所採用的議題基本上沒有殺傷力。在「宗教牌」方面﹐人聯黨採用的「神權回教國」與行動黨所針對的「基督徒選民」相碰﹐基本上已經高下立判。

這主要是因為包括馬華﹑民政﹑人聯黨等華基政黨在大約1999年開始﹐就已經在選舉時大打「投行動黨就等於支持神權回教國」的競選策略。老是再循環使用﹐選民肯定對此逐漸產生免疫力。

行動黨也在詩巫這個基督徒選民過半的選區﹐破天荒的舉辦了數場民聯基督徒領袖會見選民活動﹐成功爭取了更多與選民之間的交流和互動﹐而且在這個策略上扮演著重要角色的木威區議員倪可漢﹐在基督教界也有頗高的聲望。

在攻勢方面﹐民聯雖然在西馬數州執政﹐但其在西馬數個州屬的某些政績﹐例如60歲以上長者可享有100令吉福利金﹑免費水供﹑以地養校等等課題﹐其實在詩巫補選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漣漪。

然而﹐一些全國性的課題﹐由行動黨砂州領袖負責所挑起的州內執政偏差﹐同時猛攻某些領袖,其實才是國陣的致命傷。

淺析詩巫補選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振民
日期:2010年5月21日

這次詩巫補選,國陣仗著執政、掌管國家資源的利便,集中人力、財力和物力全力以赴,但卻以敗選告終。為何如此呢?

一,308政治海嘯衝擊東馬:西馬人民特別是華社不滿馬華、國陣的情緒延伸到這裡。檳城、雪蘭莪一些利民政策,多少也會令東馬人響往。
二、人民切身利益問題沒解決:土地是個敏感的問題,比如大量的習俗地(NCR)被國內外大公司佔據,地契無法自動免費更新,還有水患、教育、通膨、物價上漲,問題一拖再拖,懸而未決,給人民帶來不少痛苦。

三、民聯團結合作:相信單靠行動黨,難有這樣的成效;有了公正黨、回教黨,加上砂國民黨的協同合作,力量加強,氣勢增倍。行動黨攻不進伊、巫區,長期來也不精耕細作在伊、巫區做群眾工作。這次能贏得比以往多一些土著選票(如南甲區),主要是靠公正黨這兩年來各伊、巫區工作與活動的影響。補選前,公正黨人深入土著區,甚至住在長屋裡。另外,人聯黨用神權回教國課題抨擊行動黨,給回教黨以擺事實和現身說教化解了。

四、臨時撥款沒產生預期效果:選民認為「來自人民,用於人民」是理所當然。平時政府就有責任發展各地;數十年來詩巫就沒有這麼大量突如其來的撥款,補選卻湧泉般地大量流來。投票前3 6小時,首長泰益也宣佈降低地契更新稅。但缺乏政策、制度性的改變,給人感覺缺乏誠意,甚至宛如用糖果籠絡小孩般。有人選舉時講得娓娓動聽,選舉過後就過眼煙雲。馬拉端的拉曼學院分校課題仍在選民的記憶中。

五、人聯的形象越來越不受看好:現在的人聯黨不是初期的人聯黨,現在的人聯黨是屬於少數財團的政黨,並不代表多數工農大眾和中產階級,而且也像馬華一樣為各自的利益勾心鬥角,哪有心思照顧民眾?

人聯黨以巫統馬首之瞻,但對種族政治與不利人民的政策卻不能據理力爭,對土保黨種種不得人心的做法不敢批評。講要探討敗因,這點根本的問題敢探討嗎?國陣若不從中吸取教訓,從根本上徹底進行改革,切切實實地為人民工作,最終將被摒棄。

詩巫補選的啟示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谢诗坚
日期:2010年5月20日
在投票前幾天,筆者做了少許的功課,訪問了在朝在野的政治人物,也問及當地媒體人的意見,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平衡的看法」,也就可以在詩巫補選後派上用場。

我根據2008年詩巫國會成績作分析,發現到行動黨要取勝實在不容易,因為在過去六屆(1986-2008)的選舉中,行動黨都被人聯黨拋在後頭,平均輸票都在3000張以上。就拿行動黨的黃和聯來說,他已經是這區的三屆手下敗將,要攻下人聯黨的堡壘區談何容易?除非行動黨能拿下超過70%的華人選票(華裔選民占66.7%,共36389名,投票率不會超過70%),否則不易成事。

但是如果我們從行動黨的歷史來看,它也曾在1982年拿下詩巫國席,這個人就是名不見經傳的林世銘。現在更少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根據人聯黨的資料交待,林世銘之勝是因人聯黨處理不好三M課題(當時教育部推出用馬來文教導讀寫算課程,引起爭議),被選民「遺棄」。

但當時實際上也只輸了百餘張票,而且被打倒的竟是人聯黨的巨人黃順開,他輸了國席,但在州席取勝。後來出任砂州副首席部長,一直到1996年又被行動黨的黃和聯打敗。黃順開這一跌,也結束他的政治生涯,辭卸了黨主席,讓位於目前擔任黨主席的陳康南。因此黃順開的一先一後的嘗敗績,也與黨內的鬥爭及財團的角力不無關係。
黃和聯的政運也不算平坦,他後來在國州選舉都敗給了人聯黨,只有在2006年又再成功捲土重來進入州議會,但還是無緣進入國會。這一年,行動黨的六支火箭第一次射進砂州議會,對國陣的震撼不大,但確實讓人聯黨心驚膽戰了。它參加19個州議席,失掉8席,另兩席分別輸給公正黨和國民黨。
在整數71個州議席中,即使反對黨贏完人聯黨的19個州議席,也無法上台執政,當然如果又再贏完民進黨的8席和人民黨的9席(這兩個黨是從國民黨及後來的達雅黨分裂出來,基本上主要代表了伊班族群)又當別論,因為土著保守黨本身已佔有35席,而且在2006年的州選中全勝。

因此一直以來由砂州首席部長泰益瑪末領導的土著保守黨是最大的政黨(1974年土著黨及保守黨合併而成),它既代表馬來人、馬蘭瑙人及伊班人等族群,也是砂州國陣最權威的政黨。正因為土保黨在砂州坐鎮,來自西馬的政黨就沒有正式東渡,甚至連巫統也沒有直接涉及砂州的政治,馬華和民政更無從下手。

隨波逐流,隨遇而安

不過,由於砂州的反對黨勢力有限,且人才不足,若有機會壯大就會被吸納成為國陣一員。例如國民黨(SNAP)在1976年又再重回國陣(它在1966年寧甘被革除首席部長職後退出聯盟(國陣前身)),而在2004年又再第二度離開國陣。

這就是說,砂州的政壇並沒有供本土反對黨成長和壯大的土壤,唯有借助西馬的反對黨才能有足夠的吸引力。第一個東渡砂州的西馬政黨就是民主行動黨。

在1978年因人聯黨的分裂,導致張守江退黨而引進民主行動黨,當時他被人聯黨形容為「最大的叛徒」,但也因為時機不成熟,加上東馬人十分排斥來自西馬的政黨,行動黨在砂州的政治就無從突破,只有「小打小鬧」,贏得三幾席,給予人聯黨「無關痛癢」的干擾(當時有指說為行動黨開方便之門的,是時任首席部長的阿都拉曼耶谷,他用意在於克制和削弱人聯黨政治力量)。

換句話說,張守江無法完成的政治心願,結果由其兒子張建仁來完成了;正如林吉祥圓不了首席部長夢,最終由林冠英來完成。

其實,人聯黨的蛻變起於1970年。它在這一年(也就是「五一三」悲劇後的第二年)舉行東馬選舉前與巫統秘密協商而在選後組成聯合政府。

因此從1970年到今天的整整40年,人聯黨已脫掉社會主義大衣並穿上資本主義的大衣,而間中也起了質的變化,它已經不再是一個有激情和有活力的政黨,不再重視群眾運動。但因為人聯黨未「棋逢對手」,一直捉住「本地人的政治由本地人處理」的心態而奏效,狠狠地把行動黨排斥在砂州的大門外,也就在這些年來有了輕敵和不思變革之心,一切隨波逐流和隨遇而安。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當我在2006年到砂州考察州選時,我在人聯黨總部看到的不是成群結隊的工作狂的青年,而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工作人員各做各的,有優哉閒哉之彈。問他們怎麼還不備戰?他們說過去就是這個樣子,而且逢選必勝,各個候選人只管他們自己的選區,大不了發文告以示統籌統辦,其他的事就不必總部操心了。

這種漫不經心的心態也終於讓人聯黨吃盡苦頭,第一次連輸8席。可惜的是,人聯黨不求改變,在州選過後有鬧過一陣改革和改組,過後就沉靜下來,又是一團和氣,什麼重組和改變都已拋諸腦後;尤其是2008年國選又大勝出後,大家又忘記2006年的「小政治地震」的教訓。因而來到詩巫國席補選,人聯黨又是按傳統打地方主義牌,由詩巫人自行操辦,好像是關起門來搞政治。

雖然首相納吉以大氣勢為人聯黨造勢,但已無法使老化的機制一下子被調動起來,難怪納吉也感歎和批評詩巫的競選機器不及反對黨的活力和創意。單就人海戰術而言,國陣已遠遠落後,它沒有調動大將來應戰,各友黨扮演的角色模糊和無關宏旨,只有巫統搬來了強人壓陣。

如今補選失利,人聯黨應該深刻反省一下,在過去四年它改變了什麼?它糾正了多少錯誤?不要說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簡單的答案是:人聯黨,你改變了嗎?

說白了,詩巫失手應刺激人聯黨從中瞭解到:改變之風已吹到家門口,不能再咬文嚼字說只改革不改變,這是很莫名其妙的鴕鳥政策。人聯黨除了改變之外,並無他途。現在「亡羊補牢」或有轉機,不然人聯黨將不知如何應對今年或明年的州大選?

叻思精神的滾雪球效應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潘永强
日期:2010年5月18日

詩巫選民在補選中,勇敢地拒絕了人聯黨,從地緣政治上,它敲響了人聯黨的喪鐘,可能對未來砂州政治影響深遠,甚至帶來巨變。

詩巫是人聯黨的老巢兼發跡之地,該黨對詩巫的地方政治和社經權力,有盤根錯節的控制與支配。如今,傾國陣整體資源,卻只能保住最多三成的華人選票,說明該黨人心向背,走入黃昏已是無可避免的命運。

人聯黨在砂州參與聯合政府近四十年,它的左翼政黨背景,加上反帝反殖的光榮歷史,曾與砂州人民尤其是華裔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無奈執政太久,黨內腐化和變質,早已不復當年左翼政黨的理念。

2006年的砂州選舉中,人聯黨在19個競選席位中,一舉輸掉8席,幾乎是半壁江山,敗績為近年所罕見。未幾之後,2008年全國大選,反對黨在西馬寫下歷史佳績,也給砂州選民特別是華裔帶來極大的迴響與想像。

可是,人聯黨在2006年敗選之後,並沒有重視黨內改革徐圖再起,反而詩巫地方各派陷入一場糾纏甚久的內鬨,造成詩巫市民對人聯黨極為厭煩和反感。許多當年曾經熱血付出的人聯老黨員,無不痛心疾首,昔日擁護該黨的砂華選民,大有親手埋葬人聯黨的決心。預料補選失利之後,也將進一步激起黨內的批鬥與黨爭。

短期內,詩巫一役也對全國政局造成影響,國陣失去這個選區,使納吉近月來針對民聯的攻勢遭受小挫,還會重新激起在野黨的士氣。國陣雖然挖走黃朱強,但民聯增加一席黃和聯,在國會三分之一席次上仍有五席優勢。

但是,政治發展除了關注短期走勢,也要重視長期趨勢。朝野實力消長只是短期的走勢,關鍵是選民長期以來的投票趨勢,是否出現了無可挽回的逆轉。

過去東馬選區被國陣視為「定期存款」,可以予取予求,但自從2006年後情況出現變化。由於首席部長泰益面對接班危機,人聯黨也日益僵化和腐敗,人心思變,在華裔社群更產生了投票行為和政黨認同方面的變化。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過往國陣行之有效的三大選戰策略:撥款、賄選和謊言,都逐漸在華人選民中失效。500萬治水的撥款,打動不了深受水患之苦的市民。買票只能在少部分選民身上奏效,但大部分人不被收買。至於回教國、乾盤面等謊言,只是淪為一場笑話。

人們投票行為不受撥款、賄選和謊言的干擾,意味著政治文化的調整。通常政治文化是指人們長期對政治的價值、態度和觀念,一般不容易改變,可是一旦政治文化出現突變,就會形成長遠衝擊。例如當砂華選民開始擺脫了對人聯黨的依賴時,就意味著政黨認同的巨變。

除此,我們在詩巫補選中,也看到了烏魯雪蘭莪補選時的「叻思精神」,開始發酵並產生滾雪球的效應,小小事件越滾越大。

叻思新村是雪州烏雪縣轄下的八個華人新村之一,位處偏遠,是馬華的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長口中,連KFC都不會去開店的地方。村內的叻思小學,被《光明日報》形容為全烏雪最殘舊的華小,因首相納吉在烏雪補選前夕答應,國陣一旦中選,將會發出300萬令吉撥款,而一夜暴紅。

叻思村民明明知道,只有國陣勝選才能得到撥款,可是他們還毅然決然地,一面倒向民聯候選人。國陣在烏雪華人票大敗,但輸得最難看的,則是叻思新村,民聯得票高達82%,國陣連二成都不到。

國陣領袖事前說明白,錢可以給,條件是國陣要贏。慶幸的是,叻思選民表現出真正的骨氣和勇氣,雖然很需要這筆錢,但村民冒著失去300萬撥款的承諾,也不受要挾不甘受辱。

我把這種有尊嚴、有氣節、不被收買的精神,稱為「叻思精神」。此一精神其實是體現了弱勢群體和基層群眾的不屈精神,為了維護自己應有的權利與公義,毫不妥協,敢於向權威說不。

國陣在詩巫補選時,曾宣佈撥款1800萬令吉給華小及獨中,沒有附帶條件,但未能阻止人聯黨在華人區的失血現象。砂拉越的族群關係不像西馬的緊繃,砂州華文教育所受的壓力,其實處境比西馬稍好,詩巫的獨中甚至不缺錢,反而是擔心招不到學生,撥款給華校的魔力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

結果投票前夕,國陣只好再度加碼,祭出國陣勝選,就撥500萬令吉的治水承諾,卻依然挽救不了華人地區的兵敗如山倒。

水患和土地固然是詩巫兩大民生問題,但人們往往還會有更高的追求目標,包括基督徒所期待的公義和平等,以及政府的公正和清廉。

如果治水和地契問題,要等到選舉時才來處理,或者國陣勝選後馬上解決,就意味著這些民生事項,政府本來就是可以辦好的。以前做不到、不去做的說詞,一切只是借口和推托。人們因此就會質疑,解決治水和地契原來只是事在人為,為何平時不處理,要等到選舉時才拿來向選民施壓,當成是政府的施捨?

因此,從叻思到詩巫,選民的態度顯示出,物質的誘惑和發展的承諾,對某些選民而言,其效應已經下降,物質條件不再是萬靈丹。不是因為人們不要物質和發展,而是在民主政治的教育下,人們更加重視公民的權利,以及作為納稅人的尊嚴。政治的轉型和信息的多元,也召喚出人們對正義與公正的期待,轉而出現「後物質」或「非物質」的取向。

在這種情況下,過去擅用的撥款、賄選和謊言等伎倆,將會一一破產。人民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若巫統、馬華與人聯黨仍舊原地踏步、毫無長進的話,有朝一日,當「叻思精神」吹遍全國各地時,他們必將遭人民淘汰。

诗巫补选相关新闻、评论:
詩巫人民是大贏家

別讓政棍得逞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廖良輝
日期:2010年5月19日

詩巫補選結果出爐,結果竟然就如行動黨所預料的一般,勝負在微差之間(該黨估計勝負在300至500票左右),黃小刀鋸倒劉大樹,方始從國家隊敗戰湯杯的震撼回過神來的民眾,又看到另一場精彩的劇碼。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補選的選票流向,倒又成為極端言論的攻擊話柄。

土著權威組織(Perkasa)等的出現,作用不言而喻。其主席依布拉欣經常好作驚人之語,身為巫統前最高理事,以及國會議員的他,「出位」的言行(像最近被逼收攤的513集會),一再潑首相納吉的「一個馬來西亞」概念冷水,在許多人眼里可以說「票房毒藥」。多場補選的結果,加上數字說話(反對黨更沾沾自喜),顯示反對陣營所獲得的華裔選票增加,Perkasa即振振有詞譏諷華裔不懂得感激首相所做的一切。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類言論早就不新鮮。值得留意的倒是,從寄居論到感恩論,華裔國民地位、513等等話題,每逢選舉前後便一再浮現,暗流洶湧。對於這些極端的恐嚇性言論,華裔社會開始時還加以容讓隱忍,但在308大選中,華社很清楚地表達了容忍的底線在那里。遺憾的是,極端思維的政客根本無動於衷,還明目張膽變本加厲。

這種靠撕裂種族和諧關係作為政治籌碼上位的政客,那管你什麼國家安定社會和諧?看到反對陣營華裔選票走高,愈是要炒作話題,蓄意製造民族對立,反正他們「nothing to lose」(搞不好得到的安撫糖果反而更大?)而華社一再被挑釁,就愈是反感不把選票投給你。惡性循環的結果,對立加深,社會輿情就愈趨兩極化。這不是一個健康的現象。

相信雙方陣營開始有所感受。首相揚言華裔還是力挺國陣;林吉祥也放話說民聯也獲馬來族群支持,民聯得以執政吉打州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政情越是對立混亂,極端政客就越是有機可乘,我們務必要警惕。

東方文薈:獨立前後的兩起五一三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陈良
日期:2010年5月16日

歷史常由偶發事件所造成,但偶然背後往往有其必然。

前幾天是五一三事件41週年,大家自然想起1969年5月13日的種族衝突事件,卻很少會注意到同樣影響深遠的1954年5月13日那場學潮,今年正是這場學潮的64週年。

歷史真是無巧不成書,連日子都弔詭地選在同一天。

兩個五一三事件前後相隔了15年,一個發生在新加坡,一個則在本國;一個是種族的流血衝突,一個則是中學生與警員的流血對抗。

兩起事件異地異時,互不相干,但如果從宏觀的戰後馬新歷史來看,竟有著前後相承的脈絡語境,是異中有同的歷史事件。

從1954到1969年,是二戰後馬新歷史關鍵的15年。1957年馬來亞獨立,1959年新加坡自治,再到1963年馬新合併後又分家。基本上是邁向獨立建國的歷程,也是朝野各方對建國議程相互角力拉扯的時代。

1954年發生的五一三事件,起因於華校生激烈反對英殖民政府的國民服役令,近千名中學生聚集抗議,結果場面失控,與警員發生流血衝突,終而引爆學潮。國民服役是政府掌控與編製人口最直接的手段,此學潮可視為華校生對官方體制的首波抗衡。

五一三學潮騷動數月,轟動新馬,華校生成了時代激憤的象徵,不但引領學運風潮,也是反殖反帝的中堅力量。此後學潮彼起此落,1956至1957年半島全國華校的大學潮,60年代後南大生屢次流血學潮,明顯都是不滿官方體制的抗爭。

還值得一提,五一三學潮是李光耀乘勢崛起的重要機緣。他因為充當被緝捕學生的義務律師,首次涉入了華校生的世界,當時華校生所帶給他的心理震撼,在他晚年的回憶錄裡依然清晰在目。這次的機緣成了他日後收編打壓華校與左派的重要印象與憑藉。

否決多元的霸權建構

至於1969年的五一三大家較熟悉,不必詳說。當時聯盟政府大選重挫,在野黨勝利遊行而觸發華巫暴動。此事件有多重含意,其中包括了獨立後非馬來人與官方體制的扞格。

最近的研究則指出,這起事件是巫統少壯精英派的奪權計謀,也意味了相對多元形象的東姑政策遭受否絕與反撲。

五一三事件宣告了敦拉薩時代的來臨,一系列新議程重新推出。首先是新經濟政策的土著與非土著之分;1971則有國家文化政策,馬來回教化與回教國教化積極推行,還有「馬來土地」意識型態的建構,到80年代「馬來主權」論述的提出,一個屬於土著的新國家編製逐漸完成。

就這點意義而言,1969年甚至比1957年的獨立更重要。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政客動輒以五一三來要脅華社,因為五一三對他們來說不僅是耀武揚威的恐嚇而己,也是他們掌控霸權機制與建構意識型態的分水嶺。

前後兩個五一三,意味著從由官方所主導的國家建制工程的沿續與逐步落實,所不同的後者還加上排外的種族本位色彩。於是以華裔為主的反體制的抗爭歷史,到後來竟有意無意地被歧導入反國家反馬來人的論述中,華裔的建國貢獻與歷史就這樣輕易地被騎劫被扭曲了。

2010年5月19日星期三

東方文薈:新經濟困惑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林德宜博士
日期:2010年5月

最近,國家經濟諮詢理事會(NEAC)針對新經濟模式的報告,在一片叫好中公佈了。理事會僅是個諮詢小組,執行的權力即使有,也是微不足道。

我完全認同理事會的見解,即經濟改革已刻不容緩了。這與政府經濟文件多年來的過度樂觀有所不同。新經濟模式報告的前言表示:「改革的時刻到了,不全面改革不行了」。這點沒人反對。

其實,針對不少重大挑戰,看來現在才尋求解決方案太遲了。改革的必要,早已在20年前顯現。

舉例而言,有關發展高品質勞力,減少依賴外勞的策略改革倡議二(頁37)表示,「政策將專注於打造富有天份的勞動力,以迎合高價值知識經濟的需求,而壓縮薪資的勞力市場扭曲措施,如過分及廣泛的運用外勞,將被消除。」

雖然過度依賴外勞早已被確認為經濟的緊箍咒,但國內包括非法入境者的外勞數量30年來卻持續增加。要如何改變這點是知易行難的。
另一個弱點,就是不少所謂的新策略,其實一點都不新。翻翻多年來的經濟文件,就曉得這些新政策方針,是從往年的大馬計劃中回收過來的。

作為理事會建議的主幹,那八項策略改革倡議(SRI)根本就是新瓶裝舊酒。若參考第九大馬計劃的五大支柱(摘要參看新經濟模式報告24-43頁),它們似乎與八項策略改革倡議沒有差異。翻看第八大馬計劃,相同的建議也出現在稍微不同的標籤下。

新經濟模式最大的錯誤,是假設未來十年,我國國民生產毛額(GDP)每年都會享有至少6%的增長。

要達致這點,我國出口緊密依賴的環球經濟每年都必須成長。最近的金融風暴顯示,直線增長是不可能的。若發生經濟萎縮,2020年要達致人均年收入1萬5,000美元所需的GDP,就變得遙不可及了。

報告看來預測石油、天然氣收益將持續成為推動我國經濟的支柱。這些收益是否能在未來十年維持不變?政府文件對這點三緘其口,新經濟模式報告中相關資料也從缺。

目前,油氣收益佔政府整體收入四成以上。石油生產量逐漸減少,但能源需求卻日益高攀,我們還有多少石油來推動目前及未來的經濟?報告書對縮減的石油產量只提到一句話,未來公佈的新經濟模式第二部分,是否會有更多詳情?

雖然其中一項策略改革倡議提到公共體系改革,以打造「精簡,願意聽取民意,專注於達致目標的政府」,但缺乏分析如何實現這點,實在是讓人驚訝。

我國2,600萬的國民竟然需要120萬公務員的服務,這顯示每位公務員僅服務大約20人。這是無法維持,也無法負擔的。在日本,每位公務員服務155位國民。若大馬要採用日本的公務員比例,我們要減少100萬名公務員!在政治上這肯定是行不通的。

希臘危機成因重現大馬

希臘債務危機的成因, 主要是貪腐,公共債務的管理失策,以及成為政治恩庇溫床的臃腫公務員體系。而這些引發希臘危機的因素,在我國都一一浮現了。

我們必須看看新經濟模式第二部分的報告,是否有提出如何縮減公務員體系的具體措施,才能判斷這是否是一項現實及可行的經濟策略。

其實,消除津貼與提升底層40%家庭的生活品質,縮減收入差距的兩個目標是存在基本衝突的。

報告表示:「大馬生活必需品及服務的價格無法反映市價……政府為津貼物資的龐大支出是無法持續的。」(頁61)。我們可以預期基本物資及服務的價格將調整。但這對貧窮或中低收入階層帶來何種影響?

文件提到一個在轉型期間減輕人民附帶的「轉型基金」,以及在取消津貼前為底層40%家庭提供更寬廣的社會安全網。即使這些措施能在不受扭曲或攔截下落實,必需品及服務的市場價格依然會擴大收入差距。

而且,既然定下了將聯邦政府財政赤字(2009年高達GDP的7.4%)於未來十年內消除的目標,那我們哪有資源擴充更大的社會安全網?這真是矛盾。

新經濟模式遲了20年才頒布,如今的我國,早已陷入進退兩難的泥沼。

政策倡議中心(english.cpiasia.net)11/05/10

2010年5月18日星期二

真相不出,假象橫行

柯嘉遜博士的《513解密文件》


转载自《东方日报》
作者:陳頌光
日期:2010年5月13日

1969年距今已有41年之久,當年發生的513事件可以謂之陳年舊事。

歷史難以泯滅,除了有如陳年老酒,越老越香醇之外,也為了讓後人得以吸取經驗教訓,不再重蹈覆轍!因此,513事件不能只有一家之言,必須大家談一談,話題一開打,便不難談出一個真相來。
檳州議會禁談「513再來」,馬華總會長蔡細歷呼籲國陣成員黨領袖切勿出席5月13日在登嘉樓貢巴達體育館舉行的「馬來人崛起」大集會,都不是治史之道!禁談猶如防洪,禁了41年,還是有人爽爽就談;不參予大集會,便等於讓一家之言自由散播流傳,513事件始終未能成為「一個馬來西亞」的歷史經驗教訓,其原因正是由於真相雌伏不出,假象得以伺機而起。

其實,早在1969年就有兩人出書大談513事件,一個是當時的首相東姑阿都拉曼,一個是掌控實權的全國行動理事會主席敦拉薩;前者證實巫統的勝利遊行隊伍在雪州大臣官邸集中出發,後者則開列傷亡及被捕者數據。遲至38年後的2007年,柯嘉遜博士的《513解密文件》中、英文版才陸續面世,因此,有關513事件的論述便從兩家之言增為三家之言。

三家之言都有白紙黑字為證,但是,在前首相馬哈迪掌權的22年期間,卻流行著一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說家之言。它藏頭不露尾,總是以各種畫面和影像,讓人一看就明白513事件是馬來人取得絕對優勢地位的生死戰!它幾番出現,都選擇在巫統面對危機的大選之前,因此,稱之為小說家之言,未免過於小覷,必須統稱為政客之言,才能體現馬哈迪主義的真諦!

馬哈迪曾經於土著權威組織成立大會致詞,這次的登嘉樓馬來人崛起大會,據說他老人家也將照做如儀。面對如此態勢,馬華採取退避三舍的策略,顯然不是智者勇者之所為。與其躲躲閃閃,實不如建議召開513事件皇家獨立調查庭,將歷史事實一字擺開,人民就不會妄聽任何一家之言!

2010年5月12日星期三

乌雪补选:输赢无绝对好坏


乌雪补选虽然已经落幕,却留下探讨空间。
国阵赢得不是很光彩,民联虽败犹荣。
最令人以外的,相信是华人选票与马来印度同胞走向两个极端。
巫印票大量回流国阵,包括原住民;华人则比308更加支持民联。
这种吊诡的情形无论对国阵或民联都是一记警钟。


為何流失華裔選票

作者:吾文怪
日期:2010年5月3日

4月25日烏魯雪蘭莪國席補選中,為何華裔選票沒回流國陣,反而比308大選的得票率更少?

其一是:國陣的銀彈政策已對華裔起不了作用,華裔所期待的是政府必須一視同仁公平對待各族人民。然而國陣的一些政要在大選或補選來臨時就表現得很溫和又親民,甚至很公平的大派「糖果」給各族人民;同時又不忘提醒選民:「如果國陣勝了,第二天馬上兌現撥款。」這句話是否意味著如果國陣輸了就休想得到撥款?如此承諾,人民會怎麼想呢?
老實說,中央政府給地方上的撥款應該是持續性的,視人民需求而撥,而非只等到大選或補選來臨之際才來大手筆批發。

其二:馬華重選的熱焰尚未冷卻,因為一些中央代表的決定,不重視草根華裔民眾的心聲,選出了一位不為華社寄望的總會長,結果選民就用選票來懲罰馬華。如今,馬華唯有靠現屆領導層的「誠信」去爭取華裔選票了。

其三:雖然國陣政府口口聲聲高喊實行「一個馬來西亞」理念的政策,但是內閣不少高官口是心非,不能一致齊心合力推行,人民害怕受騙,因此選擇民聯。而民聯的政綱,令多數華裔覺得公平和滿意。
其四:最要不得的是一撮前朝的極端種族主義份子,三不五時就發表一些「偉論」來破壞國民團結、製造民憤。看來國陣還是無法改革舊有的體制。



這樣也挺好的
作者:林春發
日期:2010年5月3日

日前各報章都報導首相納吉移交300萬令吉支票予叻思華小董事長,履行他在投票前兩天的承諾,一言九鼎,行勝於言。你看大家的笑容多麼可人,皆大歡喜。我說這不是挺好嗎?
「Albert,你知道嗎?他們說我們印度人的祖先早期來馬來亞是行乞的,而你們華人是賣身的。」二月我從台北回國上班的早晨,清潔女工威瑪拉拿著淡米爾文報紙走進辦公室很氣憤地說道:

「這些人沒有頭腦的,要知道沒有我們(印度人和華人),馬來西亞會有今天嗎?」她邊倒茶邊打抱不平的說。

「別管他們,是一小撮極端不負責任的『倒米』分子吧!」我微笑點頭回應。我很欣慰,也暗地里慚愧,竟不如一名印裔勞工的覺悟。

上週四從香港回來的機上,已感覺到烏雪國會議席補選的競選活動如火如荼展開。多份報章報導公正黨候選人再益飲酒的真真假假;國陣、民聯各大巨頭傾巢而出,顯示親民;兩大陣營的撥款總額接近兩億令吉。納吉更請求烏雪人民給他機會,並承諾勝出後將撥款給叻思華小等事,弄得我眼花繚亂。

翌日一早,在公司見到威瑪垃,我順口問道:「選舉(烏雪)你會sokong(支持)誰?」她很認真的說:「以前安華坐牢時說過,如果他出獄一定協助5位在牢里被扣留的興權會領袖,但他沒有。」我不知她是聽誰說的。她接著說:「我只sokong給我薪水養我的人,像您Albert。」

國陣以1725張多數票取勝後,我認為應特別給烏雪三分之二華人掌聲,因為他們這次用手中選票活出尊嚴,嚴厲告誡種族極端領袖:馬來西亞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多元種族國家,必定要一視同仁!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不公平不合理條例有民聯在制衡,每一個補選都能有兩億改進和300萬資助華教,還有諸多的承諾和親民關愛。若兩黨替代制都能像檳城、雪蘭莪般的新作風,能有領袖像首相一言九鼎地說到做到,有時你勝有時我贏相互制衡,競相獻議優質政策,確保長遠利民惠民,逐步形成我夢想的真正公平的一個馬來西亞!         --烏雪補選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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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雪补选 HULU SELANGOR BY ELECTION



一个距离吉隆坡大约1小时车程的乡区乌雪,它的补选乃政治重头大戏。
在投票前夕,双方进行最后的冲刺。安华、林吉祥、老马等人,深入选区中心拜票、演讲。
2010年4月25日,是国阵vs民联决战之日,也可能是考验双方政治角力的分水岭。

结果,国阵以1千多张多数票胜出。

费曼不是专业政治评论员,非常抱歉在此三言两语。(投稿又遭到投篮。)唯有将就一下,引用其他媒体,部分评论、报道如下:

再益掉泪痛斥史上最肮脏补选 吉祥吁把乌雪当作“依约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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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1日星期二

政治不关女事(你事)?


蔡细历中选为第九任马华总会长让许多女性心里很不是滋味。妇女组主席周美芬较早前在双十特大曾因蔡氏的婚外情扬言倘若蔡氏当总会长,将立刻辞职。她果然付诸行动,还仿效中国铁娘子吴仪的裸退方式下台,令人赞赏之余,背后的信息值得大家探讨。
蔡细历的婚外情遭揭发后,蔡太当起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328重选,蔡成功登上马华总会长宝座,太太还大方当众在脸颊亲了一下,让人不禁赞叹传统中华家庭价值观的伟大。

有婚外情的女领袖难以立足政坛,至少在目前的大马不会例外。然而,蔡氏当上马华总会长那一刻开始,间接等同马华认同婚外情;马华妇女组、女性党员、大马华裔女性乃至全国女性必须接受2千多位马华中委的选择。

马华赤裸裸地开了两性平等的玩笑,从此精力过剩(和精液过剩)的无赖男人在暗地里偷笑,甚至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地大笑(不包括2年前公开发表伟论的敦林)。这是21世纪男女平等的讽刺。

章瑛第一时间在国会针对蔡氏当选总会长一事发难,是人同此心啊!蔡氏公子智勇图借安华案和黄洁冰案相提并论来反驳章瑛,实为鸡同鸭讲(因为他不是女人嘛)。

周美芬贵为马华妇女组主席,兼任妇女、家庭及社会发展部副部长,多年来致力于捍卫女权、争取两性平等以及提倡健康家庭价值观。曾几何时,小龙女课题获得各界关注,妇女界包括周美人经过热烈议论后,以取消引进中国女佣收场,这是近年国内妇女界的代表作。孰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马华后门闹出蔡氏性爱光碟丑闻。这叫周美芬等人何等尴尬、懊恼;此等挫折感确实叫人难以承受。

“如果他当总会长,我立刻辞职”不是随口说的话,而是语带控诉、抗议、女性尊严的话,是一句含有女性心声的深奥华语,恐怕只有女性才能感同身受,尤其是有外遇丈夫的妇女。到底有多少男人明白是大疑问(蔡智勇是最好例子)。

政治领域向来由男性主导、支配,周美芬显然不愿妥协。反之,黄燕燕选择遵守政坛传统游戏规则,其“性感透明睡衣论”及“原谅蔡细历论”最令某些男人激赏。

国内妇运工作者何玉苓在章瑛的《平等是我的梦》序文写道:“当她遭受丈夫殴打或她的丈夫在外面有外遇,而被劝知她应该识大体,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容忍、容忍、再容忍,因为谁叫她是女人!……性别压迫、歧视、性别不平等仍然存在。”

如今,国内各界必须容忍马华由蔡担任新任总会长。

章瑛在书里如此写道:“女性不要再落在后头,不要做花瓶,也不只是做后勤,更不要陪衬,我们要与男性共同决定政治的方向,国家的未来!”

蔡氏当选的信息很简单:政治是男人的事,不关女人的事;也同时说明是马华2千多位中委的事,不关你们的事。然而,选民的感观如何?相信乌雪补选的华人选票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328的民调偏向翁思杰,当中委与党内非中委及党外华裔的选择存有巨大落差,马华难免出现另一层次的危机。日前(5月9日)晚上,在马接峇魯新村华小晚宴,某马青区团领袖当众展示促请蔡辞职的大字報,也许是党意与民意背道而驰的最佳写照。


本文刊登在《当今大马》。《读者来函》
日期:2010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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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5日星期三

星洲特稿:走在刀刃上的傳統平面媒體

转载自《星洲日报》
日期:2010年5月5日

“當你(政府)還在向平面媒體加諸各種嚴格法令的同時,卻讓新興媒體自由遊走,這是雙重標準。”
馬來西亞新聞從業員職工會(NUJ)主席諾麗拉,在“世界新聞自由日”前夕,發表了上述談話。沒錯,這正是大馬傳統媒體目前所面對的一大困境。

傳統媒體最大的困擾,就是在受到各種限制的同時,還要面對享有更多自由的新興媒體的競爭。

要求檢討過時法令

諾麗拉表示,此工會正嘗試尋求與內政部長拿督斯里希山慕丁會面,傳達傳統媒體長久以來面對的困境,包括要求重新檢討已過時的1984年印刷及出版法令。

對媒體事業而言,職業道德、社會責任及新聞自由,就像陽光、水和氧氣,是生存不可缺乏的重要元素;有了這3個元素,媒體才能建立公信力,獲得民眾的信賴與支持,從而發揮“第4權”的角色。

其中,職業道德與社會責任可以通過新聞從業員的自律與專業精神去維持,但新聞自由卻必須仰賴外在的供給,才能讓媒體自由自在的大口呼吸,確保媒體生命的永續經營。

敏感課題成新聞自由枷鎖

在大馬社會多元種族、多元文化及多元宗教的結構底下,藏著許多不能輕易觸碰的地帶,這些敏感的課題形成新聞自由的枷鎖,擠壓掉許多氧氣,讓傳統媒體只能小心翼翼地喘息。

尤其是必須每年更新出版准證的傳統平面媒體,在印刷與出版法令這個“緊箍咒”下,新聞從業員每天的工作宛如走在刀刃上;加上內安法令、官方機密法令及煽動法令等,使得新聞自由與維護和諧變成對立的關係,媒體若崇尚新聞自由,隨時都可能成為破壞和諧的罪人。

新聞處理保守隱晦

在這種情況下,以不同語文為媒介語的報章,要注意的事項就更多;尤其是在官方心目中屬於非主流媒體的中文報章,要在維護讀者知情權及維持種族與社會和諧之間取得平衡,並不容易。

中文報章的讀者以華裔為主,報章既然有為民喉舌的責任,那中文報章關心的課題就離不開華社問題,如果在這些新聞處理上拿捏不到位,往往容易被解讀為鼓吹種族情緒。

報章也礙於每年都必須更新出版准證,在新聞的處理手法上會比不受管制的網絡媒體更保守及隱晦,因此常被讀者認為是親政府及為政要粉飾太平的工具,卻不知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生存之道。

但是,限制新聞自由的結果可能會使報章的內容流於膚淺或迴避正題令讀者反感。

新聞自由是維護公眾知情權的關鍵,而知情權是政治民主化的必然要求與結果;新聞自由也是保障報社生存的重要元素之一;因此,在公在私,爭取與捍衛新聞自由是所有人不能鬆懈的鬥爭。

公信力應交市場斷定

一些領袖愛以“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作為管制新聞自由的理由,這套理論在已是民主自由的先進國或許適用,但對於努力要在國家民主進程中取得大躍進的發展中國家來說,大馬需要的是比現在更寬闊的媒體空間,正如新興媒體和網絡媒體所享受到的自由。

本來媒體事業與其他企業一樣,應該由市場去監管媒體素質;在人們知識水平日益提昇及資訊爆炸、媒體百花齊放的時代,新聞事件的真相已經不容單一媒體隻手遮天。

因此,媒體的公信力應該交由市場去斷定,如果媒體失職、偏頗或犯錯,也應該由市場機制去懲處。

2010年5月3日星期一

39條文管制 媒體自由輸泰印


大马的媒体自由竟然明显落后于泰国、印尼。
恭喜大马再次BOLEH!

转载自《东方日报》
日期:2010年5月3日

瑪拉工藝大學教授拿督沙益沙林表示,我國擁有39個直接或間接性約束條文管制我國媒體新聞自由。

沙益沙林在深入探討發現我國共有39個條文分別直接或間接性的管制大馬媒體,使媒體在報導方面步步為營。這些較為熟悉的法令分別是《印刷及出版法令》、《內安法令》、《煽動法令》及《官方機密法令》等。

不過他指出,在海外國家也是擁有類似法令,只是他們通過不同管道進行監督而已。

沙益沙林今日出席全國新聞從業員職工會舉辦主題為「大馬媒體是否需被管制」講座會,作為主講人之一的他作出有關論述;另外3名主講人包括新海峽時報集團總編輯拿督再努阿力夫、《哈拉卡》總編輯祖基菲蘇農及太陽傳媒集團政治編輯再農阿末。

祖基菲蘇農表示,政府應該要不受限發放印刷及出版准證給出版社,以提倡媒體自由。

他表示,就新聞自由而言,大馬已遠遠落後於鄰國如泰國及印尼,這些國家在強大的社會公民支持下,擁有更多的媒體自由。「大馬應該要效仿泰國及印尼,在新聞自由上更開放。」

由於《哈拉卡》是回教黨報章,政府在2000年縮減其發行次數,該報也被規定必須在1個月內更新准證2次。

有鑑於此,祖基菲蘇農說,政府不應先入為主地為報章設下框框,認為對方所報導的新聞皆是對政府不利的新聞,而遲遲不發准證。若報章所報導的新聞不實,人民將淘汰該報章,久而久之,該報社也難以在社會生存。

而再農阿末對祖基菲蘇龍言論深表贊同,他說,就算大馬媒體受到政府管制,大馬媒體仍然能寫出好新聞。「人民不應該一直說媒體受到打壓,寫不出好新聞,這只是藉口;媒體不應該繼續纏繞在這個問題上打轉,而是應該尋求出路及解決之道。」

此外,他指出,大馬新聞從業員職工會及大馬新聞協會代表曾在1999年呈交備忘錄,要求廢除《出版及印刷法令》,並成立媒體委員會(Press Council),讓媒體自我監督。

職工會促檢討印刷法

另外,全國新聞從業員職工會要求政府檢討己經跟不上時代的1984印刷法令。

全國新聞從業員職工會主席諾麗拉說,這項法令己不合時宜,因為己有其他的法令如機密法令和煽動法令等,己足以管制我國新聞自由。
「政府現在是時候檢討這項法令,它己對現在媒體的發展尤其是網絡媒體出現沒有作為。它只是影響主流媒體和我國的經濟。」他是在出席該會配合世界新聞自由日講座會後,接受馬新社的訪問時,如此指出。

他也說,該會準備會見內政部長拿督斯里希山慕丁反映這項主流媒體長期所面對的課題。